也说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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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看到一条新闻，主人搬家已半年 3条狗还在原址等，说明狗很忠诚。前段时间还有部电影也很火，叫《忠犬八公》，也是讲狗的忠诚令人感动。虽然我从小长在农村，但家里面只养过一条狗，而且还是在我极小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记得有天早上起床后听大人说狗死了，深夜时被人用猎枪打死的，估计是强盗干的。那条疑似用生命捍卫了我家财产的狗，在它死的当天就被家人大火烹饪，吃着狗肉，我心里别提多高兴。

后来再没养过狗。稍微大一点，家搬到了城市，鼠患成灾，于是决定养猫。第一只猫是从亲戚家里抱来的幼仔，身上还有腥味，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叫着，煞是可爱。我不辞辛劳用纸箱子抱着它步行半个小时弄回家，每天中午跑到附近的农贸市场捡猪肝回来喂它吃。没想到的是，猫长大一点后非常喜欢磨爪子，家里的沙发、墙壁都被它抓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一狠心，就用绳子将它栓在厕所，希望它独特的叫声能吓跑老鼠。由于疏于管理，给猫放食物的碗常常都发霉了才被人注意到，厕所里专供猫拉屎用的煤灰盆也因为太臭而没有人原意帮它换新煤灰，它的生存条件十分恶劣，没多久，就死了。后来陆续养过几只猫，差不多都是这样死的。

大学的最后一年，我搬到了一栋古老而破旧的宿舍，里面阴暗潮湿，蛇鼠从生，臭味很浓，仿佛进入到了充满瘴气的热带雨林。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烦恼的问题就是老鼠。它们嚣张到完全不怕人的地步，好像这里本就是它们的地盘似的。幸好有两只猫——这是我进入这栋宿舍看见猫的第一感觉。不幸的是，两只猫根本没有发挥到抓老鼠的用处，晚上睡着后，老鼠爬过床壁及噬咬杂物的声音令人恐惧，生怕它钻进被子来咬上一口。其实也不怪猫没发挥作用，因为晚上睡觉必然要关门，猫被挡在门外，想立功都无从下手，把猫放进来更不可能，它的叫声会让人整晚失眠。

这两只猫大概是别的地方跑来的流浪猫，总之无人照顾，自生自灭。它们吃的东西就是我们扔掉的盒饭，睡觉就是在楼道的潮湿角落。终于，去年冬天的时候，其中一只白猫死掉了。剩下的一只黑猫还是呆在这栋楼里，还是没人照顾它。只要哪间寝室门开着，它就会立马跑过去朝着屋里的人叫，希望得到点食物。我们总是大声呵斥它，然后把门关住。有一天下午回寝室时看到黑猫在玩什么东西，定晴一看，原来是只老鼠，它竟然抓到了一只老鼠！大约是黑猫也想表功，证明它存在的价值，它并不急于要死那只老鼠，而是抓一下，放一下，好让过路的人们都看到它的英勇。

在我们这栋楼里，实在没有多少剩饭能让猫填饱肚子，它非常瘦，大概食不果腹。为什么不到其他地方去呢？我以为它是懒得走，但据说有次它跑到了其他地方，过了两天才回来。终于还是回来了，大概是舍不得这个地方，它已经产生了感情。它的意识里，已经相信，这就是它的家，无论贫穷或富裕，它都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