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蛇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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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一片混乱。所有的记忆发生在一座古老而破旧的小城，站在高高的山岗可以看到黄色的长江如长蛇般穿行在高山峡谷。整个夏天，你都可以看到拿着蒲扇眯着眼睛光着脚丫的老女人坐在大树下乘凉。隔三差五，就有各种人体艺术演出团跑来占据周末晚的八点档。全国各地的乞丐千里迢迢轮流来城里乞讨。偶尔会有手段低劣的杀人及强奸案件。偶尔会有忍无可忍的工人叔叔集体散步或压马路。偶尔会有无聊的我把口水吐在女同学的书里。
于是，当那个动物展览团来到城里时，引起了城里的人极大的兴趣，以至于原打算展出三天的团临时延长到一个礼拜。展出的最后一天，我父亲突然在饭桌上讲起那个动物展览团。他讲到，那些人像是从福建广东一带过来的，身材矮小却壮实，皮肤黝黑眼睛有神，操着一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他们在河坝沙地上租了一个露天场子，所有的奇形怪状的动物都摆在里面，其中有两倍于脚盆大的海龟，有五颜六色的大鸟，有很粗的蟒蛇，有会骂人的鹦鹉……这些动物虽然奇特，但至少还能从电视上看到差不多的东西。而真正引起轰动的是一个栗色大罐子里装的一个怪物。我父亲讲，那是一个有着人脑袋、蛇身子的怪物。

饭后，拿着父亲主动给的2块钱，我一溜小跑到了河坝。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动物展览团，场子入口有一张桌子，前面坐着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我给了钱，迫不及待的冲进去。

进去之后并没有看到父亲说的那个人头蛇身怪，满屋子的动物让我开了眼界。空气中一股很特别的味道，类似于腥臭。所有人和我一样充满好奇，胆子大的人拿手指头去使劲触摸乌龟的壳，试图让它伸出头来。我亲眼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把手伸进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的口袋里，动作笨拙，所以被发现。西装男人一拳挥过去，小偷捂着头立马开跑，西装男奋起直追，有两个看热闹的人跟着跑了出去。趁此机会，一个负责搞解说的家伙用扩音器给我们挨着介绍这那些动物。

当那家伙走到栗色罐子前面时，我看见所有人严肃而紧张的把目光锁定在那里，解说者敲了敲罐子，露出一个小孩儿的脑袋，约莫4岁的样子，随着脑袋的上升，只看到连着脑袋的果然是蛇的身子，和脑袋差不多粗，很像菜花蛇。从头至尾，那个怪物一直没说话，只是傻傻的笑着。接着，解说员叫道，谁给2块钱，就给怪物喝一瓶娃哈哈。

有个大叔首先给了钱过去，怪物朝大叔点头致意。解说员把吸管插到娃哈哈里，递给怪物，不一会就吸光。

直至今日，想起这段往事，仍旧迷惑不解。

汉武帝刘邦的女人吕雉，曾经把刘邦的另一个女人手脚削去，剜掉双眼，灌了哑药，扔在厕所，唤作“人彘”，刘邦的儿子刘盈看后恶心得不行，直呼“不是人干的”。金庸在《鹿鼎记》里也写过，吴三桂把手下一名姓杨的亲兵手脚砍去，塞到一个大坛子里，连韦小宝看了都掉泪。

我压根不相信那个人头蛇身怪是真的，但是我想不出具体用的什么方法。
每每看到街上的乞丐，都心生怜悯，他们无不是身残体废，或断手脚，或缺生殖器，或是身体溃烂，并且不少幼儿随行。这些乞丐，大都是受人操纵，想到一个健康的人被人活生生的削去手脚，逼迫沦为乞儿，何等的残忍？

Update：原来真是骗人的把戏 请看：http://www.nen.com.cn/72344575162712064/20031126/1276456.shtml